和马带着阿茂上了公共汽车。
上车之后和马刻意留意了一下在同一站上车的人。
毕竟对方有可能派人过来盯梢,防人之心不可无。
虽然同一站上来的人不少,按理说和马是看不出问题的。
但是和马有特技看词条,这一眼下去就看到两个伙计顶着街头斗殴十多级的词条,想注意不到都难。
和马不动声色的把目光收回,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然后他小声对阿茂说:“待会跟着我行动。”
阿茂疑惑的看着和马:“怎么?”
“有尾巴。”
阿茂立刻心领神会,他没有到处张望,而是跟和马开始吹起牛逼来:“刚刚那个乐队真的一般,我以前玩票的时候打架子鼓比他们的鼓手厉害多了,难怪后面会有人上去打飞他们的鼓手。”
和马接上阿茂的话头:“那吉他手也一般,我是没学吉他,学了肯定比他们强。”
他们俩聊天嗓门很大,这在日本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所以附近上班族打扮的人投来了不满的目光,但是一看到桐生背着竹刀,又看到阿茂那非常小混混的派头,立刻收回目光低下头。
和马跟阿茂像真正的小混混一样闲扯了几分钟,车子开始减速,司机则拖长了声调开始报站。
和马看了眼阿茂,眼神示意做好准备。
车停下,在排气声中车门打开。
司机还在重复播报,播报结束之后他会手动关车门。
这就是和马要等的时机。
最后的播报话音未落,和马就一马当先从车门跳下车。
和马下车的同时,车门关闭时的排气声已经传来,阿茂堪堪从即将合拢的车门之间溜了下来。
打工人锻炼多,比较苗条。
关闭车门的车子启动了,和马跟阿茂站在路边,目送车子离开。
反盯梢的基本招数,就是通过这种突然的行动,打乱盯梢者的部署。
阿茂:“真的有人盯梢我们吗?”
“应该有,不过我没实据,小心点总没错。等下一班吧。”和马说。
话音刚落,已经开出去快五十米的公交车忽然刹车停下。
和马:“现在我有实据了,没错,确实有人盯梢我们。”
说话间两个头顶有街头斗殴词条的人从车上跳下来,看了和马跟阿茂一眼,立刻向这边跑来。
和马拉起阿茂,跳上即将启动的另一辆公交车。
司机吓一跳,大喊:“不要命了,夹到你们怎么办?”
阿茂向司机低头:“对不起。”
和马则在观察两名追兵。
公交车启动了,除非两名追兵强行拦车,不然肯定被甩掉。
然而和马想多了,只见一名追兵纵身一跃扒住加速状态的公交车的外壳,然后伸手拉住自己的同伙,把同怀甩上车。
被甩上来的同伙直接从车窗进了车里——这年头日本已经有了空调大巴,但是还没普及,大部分公交车还是开放式车厢用电扇降温,所以窗户都开着。
和马取下竹刀直接向刚进车厢的追兵打过去。
对方交叉双臂防御竹刀,却没想到力道这么大,下盘不稳直接被打得后退了好多步,一屁股坐到一名女乘客身上。
女乘客发出尖叫。
和马正要继续攻击,另一名追兵从窗户翻进来,一把从侧面抱住和马。
他顺手抢过一名乘客手里的雨伞,就往和马脑袋上砸。
阿茂也顺手抄起司机座位后面的灭火器,往这第二个人脑袋上砸。
一灭火器下去这人居然没晕,让人不禁怀疑街头斗殴技能是不是还能加人的扛打击能力。
大概能。
阿茂正要砸第二下,就被对方用雨伞戳胸。
和马扔下竹刀反手抓住抱着自己的人的衣服,直接一个过肩摔把他扔出去,正好砸在重整旗鼓要冲上来的敌人身上。
车厢里又是一片尖叫。
司机打开无线电,开始呼叫:“我是1551号巴士,我车上有人在斗殴,我准备靠边停车,请求支援!”
和马本想捡起竹刀,但是转念一想这车厢里这么狭窄,剑道施展不开,还是街头斗殴好使。
谁还没点街头斗殴等级啊!
“师父!”阿茂喊道。
和马转身就接过他递来的灭火器,挥舞着就冲上去。
第一下砸在对方举起格挡的手臂上,直接把对面眼泪都砸出来了。
说好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呢?这么软弱你是海军吧?
和马轮着灭火器,越战越勇,砸得对面根本没脾气。
街头斗殴啊!
扒飞车啊!
你有土琵琶吗就学铁道游击队?太君就老老实实挨打懂吗?
车靠边停下的时候,俩追兵已经被砸得没脾气了,蜷缩成一团努力保护自己不被伤得太狠。
车子门一开,车上的乘客全都逃下车,司机坐在驾驶座上,一脸菜色的回头看,小心翼翼的说:“那个……灭火器是公司的财产,能请你们不要损坏吗?”
阿茂赶忙捡起竹刀递给和马,把灭火器换回来,送到司机面前:“给您,没有损坏。谢谢啊。”
“啊不客气,您用得顺手就好。”司机接过灭火器,对阿茂鞠躬。
和马这边,他一竹刀抽对方脑袋上:“说,谁让你们跟踪我的!”
两个追兵没说话,只是蜷缩着,并且发出悲鸣。
和马再次挥舞竹刀,一刀一刀狠狠的抽在他们身上。
竹刀虽然有许多安全设计,但是这样抽起来还是非常非常痛的。
然而敌人似乎打定了主意守口如瓶,除了无意义的叫声之外,啥也没说。
这让和马很惊讶,他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摧毁了这两人的战斗意志,接下来只要稍微拷问一下,就能套出大量的情报。
谁知道这俩居然在这方面又变成硬茬了。
——这……有点不对劲啊。
和马看着蜷缩成一团的两人,掏了个500日元的硬币弹给阿茂:“去公用电话,打电话给白鸟警官,就说我们抓到了两个可能和最近流行的能见到音乐之神的药丸有关的人。”
阿茂接住硬币,转身跑下车。
和马则抬起脚,踹了追兵之一一脚,准备做最后的拷问努力:“说不说?我告诉你,这次的案件,gongan肯定会插手的,我跟gognan的那个佐久间,还有荒卷,都很熟!他们可不会像我这么温柔!”
其实和马不确定gongan会不会管这种事,就是吓唬人。
然而这也没用,对面就跟哑巴了一样。
——等等,哑巴了一样?
和马弯腰,伸手抓住其中一人的头发往后拉,让他看着自己。
“你难道,真的是哑巴?”
对方点头,并且发出了“阿巴阿巴”的声音。
和马瞠目结舌,这展开他是没想到的。
“你听着,我问问题,是你就点头,不是就摇头。你会写字吗?”
对方摇头。
尼玛,现代日本,上哪儿找不会写字的哑巴啊?
“他也是哑巴?”和马指着另一个人说。
被问的这位连连点头。
还一次过俩?
“派你来盯梢我的人叫什么,你知道吗?”
点头。
“说,他叫什么?”
“阿巴阿巴……”
和马扶额,心想完了,这哑巴就算知道也没法说出来。
和马松开敌人的头发,站直了身子长叹一口气。
阿茂冲上车:“白鸟刑警已经从樱田门出发往这边赶了。”
和马点点头。
“问出来啥了吗?”阿茂走过来,看着蜷缩的两人问道。
“这俩,是哑巴,而且不会读写。”
“啊?日本现在还能找到不会读写的人?”阿茂大惊。
和马耸了耸肩。
正好这时候,两名巡警上了车,一上车就拔出警棍,手按腰间的手枪:“你们两个不要动,我们是警察。”
和马:“警官先生,别紧张,警视厅搜查四课的白鸟刑警这带队往这边赶呢,我们会安分的等他到。”
“什么白鸟刑警?我不知道,现在你们两个给我把双手放在头顶,面朝墙壁蹲下!”
领队的警官还挺凶。
和马正要和他讲讲道理,他肩膀上的对讲机响起来。
领队警官拿起对讲机,讲了几句之后,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眼和马。
和马耸肩,两手一摊:“我早就说过了不是吗?我可是帮助警察维持社会治安的良好市民。”
警察看了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个哑巴,脸上写满了“我不信”三个大字。
和马总觉得这时候如果自报家门“我是桐生和马”,说不定会有大河剧里水户黄门自报家门时那样的效果。
以后说不定和马能捞个词条“现代水户黄门”,一报自己的名号,各种邪魔外道三教九流就会吓得腿软倒头就拜。
不过和马想了想,还是算了。
**
白鸟刑警带着一队人赶到,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
和白鸟刑警一起来的,还有搜查一课的岛方义昭刑警及其搭档。
岛方义昭在确认了这俩“人犯”是哑巴之后,皱着眉头看着和马:“现在这个情景,如果没有其他人能证明你是正当防卫的话,我就要逮捕你了。”
和马指了指还在车上待命的司机:“他能证明。他看到这两个人是追着我们扒车进来的。”
其实和马确实是先动手的一方,毕竟他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但是只要证明了这两人对和马有加害意图,和马先动手就是为了制止侵害行为发生,顶多算防卫过当。
和马很有信心,古美律师一定能把这给弄成正当防卫。
司机点头:“是的,当时两位在公共汽车关门前一刻才上来,明显是在躲避什么东西。”
和马一听,在心里给司机点了个赞:这证词,先来一个紧急避险没跑了。
司机继续说:“然后另外两位以非常危险的动作扒上了已经启动的公交车,并且从窗户翻进来。我想他们确实是在追着先上车的两位。”
岛方义昭对司机说:“麻烦你到警署去做个笔录。我要提醒你,一旦你完成笔录,这就具有法律效力。”
“我知道。”司机点头。
岛方义昭话音落下,白鸟晃刑警就问和马:“你说这俩和‘音乐之神’药丸有关,你有证据吗?”
“有。派你们来追我的那家伙,是不是在卖可以见到音乐之神的药丸?”和马问两个哑巴。
两个哑巴一起点头。
白鸟晃皱着眉头,看了眼两人,又看着和马说:“你……打得太用力了,就算真的凭借这个证词抓到了人,对方的律师可以指责我们使用了刑讯逼供。证词可能被无效化。
“下次记得,打要不留痕迹。你还有很多要学啊。
“还有什么别的情报吗?”
和马:“今天在死亡深坑迪厅表演的乐队U
,很可能服用了这种可以见到音乐之神的药品。这些家伙,似乎把嗑药的人叫做音乐之神的眷属。”
“眷属?”
这个词不是白鸟刑警说的。
和马扭头循声望去,看见gongan的荒卷上了车来。
“具体怎么回事?能仔细的说一说吗?桐生君。”
和马看着荒卷,心里吐槽尼玛我刚刚就是吓唬人才说会有gongan的特务过来,没想到你真来了啊。
吐槽归吐槽,和马还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在死亡深坑迪厅里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和马说完,荒卷、白鸟和岛方三人面面相觑。
岛方义昭一脸不愿意承认的表情对荒卷说:“听起来还真像是**集会现场啊,看起来你们拿到这次搜查的指挥权已经板上钉钉了啊。”
“不,还不能确定。有些摇滚乐队的现场也会如此狂热,这还算好,没人晕倒。美国那边的摇滚乐队现场,因为不少听众本身就磕HIGH了,会有很多人昏倒甚至发生踩踏伤亡。”
荒卷一脸严肃的说道。
岛方义昭刚想说什么,白鸟晃便说道:“我建议立刻突袭这个迪厅。”
白鸟刑警的搭档高山刑警立刻说道:“确定吗?我们没有搜查令也没有逮捕令,突进去除了给对面投诉的口实之外啥用也没有。”
“现在几点?”白鸟刑警反问。
高山刑警看了眼白鸟手上的表,似乎想吐槽“你不是有表吗”,但最后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报时:“十点半。”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我们刑警也是人,下班了去迪厅放松,没问题吧?”白鸟反问。
“没问题倒是没问题……那不就什么都不能干了吗?还会打草惊蛇。”
“今天桐生君已经把这俩盯梢的给抓了,该惊的蛇早就惊了,现在马上去,还有可能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明天申请好了搜查令再去,那才真是什么都发现不了了。”
岛方义昭:“你啊,还是喜欢搞这种小动作。不过,也好,我也很久没去过夜总会了,最近总是加班。看看扭动身体的年轻女孩也很好嘛。”
和马在旁边听着岛方义昭的话,心想不愧是日本,已婚男士讨论这些事情都能如此不避讳。
不愧是高官不养情人反而会被人非议的奇怪国家。
和马:“那个,我就不陪你们去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了,明天还要上课。”
阿茂:“我也是。我还是考生呢。明早还要送报纸打工。”
白鸟刑警对和马做了个手势:“不怕,我派警车送你们回去。”
和马笑道:“那可太好了,有劳您了。”
“当然,在回家前,得去警署做笔录。”白鸟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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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桐生道场。
千代子一边擦干头发,一边进了道场,对还在练剑的南条保奈美说:“保奈美姐你今晚难道不走了?鸡蛋子都走那么久了……”
“不,我马上就回去。反正我家的车已经来了。”保奈美说着垂下竹刀,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千代子看着保奈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你是想等一等,见老哥一面对吧?”
“算是……吧。”南条保奈美露出无奈的笑容,“毕竟不在同一个学校,平时见不到。”
“我其实很好奇,”千代子继续问,“保奈美姐姐你为什么不去东京大学呢?明明你的学力完全够。你也去了东大,不又可以像之前那样,三人行了吗?”
南条保奈美扭头看着千代子,一脸认真的回答道:“我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千代子你觉得神宫寺怎么样?”
“鸡蛋子?嗯……”千代子歪了歪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觉得鸡蛋子很聪明、某方面来说深不见底,有种运筹帷幄的智将的感觉。用历史上的名人来比喻,竹中半兵卫的感觉?”
“不,我觉得她就像德川家康。”南条保奈美说,“进退有度,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能屈能伸,虽然生涯中没有什么所谓的高光时刻,有时候还很憋屈,但最后取得天下的却是他。”
“狡猾的老狸猫的感觉?”千代子问。
“老狐狸啦。”南条保奈美笑道,“不要被某些历史作家误导啊。老狸猫、老乌龟这些诨号对家康很失礼啦。”
南条保奈美顿了顿,继续说:“为了和这样的神宫寺对抗,我领悟到一味的增加跟和马的相处时间是不行的。我必须变得更强,我至少得成为丰臣秀吉,才有能力跟德川家康掰掰手腕不是吗?就算成不了丰臣秀吉,也得是个石田三成对吧?”
千代子:“我怎么感觉你也要变成历史宅女了?而且,石田三成最后败得很惨不是吗?不吉利吧?”
“只是这么一说啦。打比方哟,打比方!”南条保奈美挥了挥手,“而且,当我开始把成为日本历史第一位女首相当成目标,开始学习之后,意外的发现政治还挺有趣的。我现在参加的庆应义塾大学剑道社,有很多OB现在就在日本政界,迎新会上有几个过来捧场OB,跟我们讲了很多政治轶闻。”
千代子:“可是,政治不是,就是很那什么的……女孩子在这里面没问题吗?”
“没问题哟,根据我现在的了解,政界对女孩子的友好度,意料之外的高,因为现在就没有女政治家,反而没有枕营业的说法……”
“是、是这样吗?”千代子都惊了,“所以从娱乐圈出来的日南是我们道场最脏了?”
“千酱!人家还没被玷污呢!”南条保奈美严肃的纠正道。
“啊,抱歉。我只是一看到日南搔首弄姿,就觉得她不是个好女人。”千代子有些闹别扭的说。
南条保奈美似笑非笑的看着千代子,没多说什么,而是沿着刚刚的话题继续展开:“政界主要是钱和权力的交易,还有人脉的比拼,如果作为女政治家的我活用我的姿色,反而有可能埋下隐患,给对手口实。
“我想从庆应义塾大学的OB会开始,在四年间逐渐建立起人脉,毕业之后先考公务员进入政府工作积累资历,到三十五岁出来选区议员。”
千代子嘴巴惊得合不拢:“你都想到三十五岁的事情了啊?我连十八岁的事情都没想好呢。”
“这是受师父的影响啦,和马他都已经想好五十岁的事情了,要当警视总监,怎么都得五十岁,甚至五十五岁才行。”
千代子挥挥手:“老哥那只是随口吹的啦。”
“不,我觉得他是真的想当警视总监。”南条保奈美扭头看着道场外还在不断飘落花瓣的樱花树,“去年被极道逼迫差点流离失所的经历,应该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我看得出来,他真的想成为警视总监,然后改变这个世界。”
千代子也扭头看着樱花树,忽然笑道:“鸡蛋子好像说过,等和马警视总监退休,她就会支持和马去参政呢。那莫不是你们还会成为政敌?”
“嗯……也可能是和马来当我的幕僚啊。”保奈美说,“有和马跟鸡蛋子当幕僚,我这个女首相当定了!”
话音刚落,保奈美注意到高见泽学姐拿着麦茶站在走廊上,目瞪口呆的看着道场里。
“呃,高见泽学姐,晚上好。”
“南条你想参政吗?”高见泽学姐惊呼,“女性参政,在日本简直闻所未闻!就连那个新岛八重,也没有能够进入政界,只能从事教育啊!”
“桐生师父教过我,人类的历史,就是不断开拓向前的历史。撒切尔夫人之前,英国也没有过女首相啊。”南条保奈美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可是,撒切尔夫人现在麻烦事一堆,英国国内又是罢工又是示威的,还有北爱尔兰共和军也在闹,看起来她就要下台了啊!”
只能说,高见泽不愧也是东大学生,对国际政治还是有一定敏感性的。
当然这也和现在的时代有关,现在学运高潮才过去十年,日本的大学生还是比较进步比较关心这些。
“她当选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开创历史了啊,而且,和马对她很有信心,认为她会成为英国最伟大的首相之一,和温斯顿丘吉尔齐名。”南条回应。
千代子:“我哥哥这么认为的?可是我哥哥又不是国际政治专家,他说了不算啊。”
南条保奈美耸了耸肩:“我反正相信和马的判断。”
高见泽学姐咋舌:“看来你很爱桐生君嘛,他说啥你都信。”
南条脸一下子红了。
“不,这和这个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他讲得有道理……”
高见泽无视了南条的话,直接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上他的?”
“看上他什么的,没有啦……”
“什么时候,说嘛!”
“呃……大概是去年,我被迫要和议员的次子结婚,当时我拼尽全力反抗,已经被逼到绝境了,然后他手拿雨伞,像盖世英雄一样登场……”
高见泽像见了偶像的女粉丝一样尖叫起来:“呀!好浪漫!还有这种事?请务必详细讲一讲!”
南条保奈美看起来相当的狼狈,她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不,没、没什么好讲的!啊,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我回家了!门禁,门禁要到了!”
说完南条保奈美落荒而逃,而且是从通往院子那边的门跑掉,绕到玄关穿了鞋子走的。
她直接绕开了堵在通往走廊的门那儿的高见泽学姐。
高见泽咋舌:“啧,这就跑了。真是青春啊。”
千代子点头:“嗯,真是青春啊。这么慌乱的保奈美,我也是第一次见……你干嘛看着我?”
“千代子,我感觉……你……”
“今天缴水费和电费,我之前通知过你了哦。”千代子打断了高见泽的话。
高见泽学姐光速土下座:“抱歉,再等几天我发了打工工资就交!”
“没问题。”千代子点头,“对了,学姐你要不要也到我家道场……保奈美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保奈美从院子那边拖鞋进了道场,吐了吐舌头:“我……没换道服,还把竹刀拿着一起走了。”
千代子笑道:“没事,正好道服也该洗了,你拿回去顺便就让你家仆人洗了呗。”
“哦对,还能这样。”南条保奈美转身又蹬蹬蹬的走了。
千代子看着南条离开,没憋住,扑哧笑出声。
高见泽也笑道:“真可爱啊,南条。”
这时候花城学长出现了:“谁可爱?”
高见泽赶苍蝇一样挥手:“走走!不关你事。”
“我问一下谁可爱都不行?”
“你可爱,你最可爱!”高见泽没好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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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深坑迪厅,一大群刑警浩浩荡荡的进入迪厅,直接吓走了迪厅舞池外围那些头脑还算清醒的人。
但是舞池中央,众人还是在跟着激昂的音乐舞动着,刚进门的这些表情严肃的长风衣大叔,对他们来说就像不存在一样。
不但没有人理会刑警们,他们还跟着舞台上的乐队主唱高呼:“干死音乐之神!”
刑警们面面相觑。
这时候,侍者来到刑警们面前毕恭毕敬的问:“请问几位……”
“我们来喝点酒,顺便听听音乐。按人头上威士忌吧。”白鸟刑警如此说道。
侍者应声离去,刑警们则在卡座区落座。
片刻之后酒上来了,白鸟晃直接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两杯威士忌,两口喝完,然后问高山刑警:“你看我醉了吗?”
“我看醉了。”高山刑警说,“我们都看到你喝醉了。”
于是白鸟站起来,一把推开侍者,大摇大摆的就往员工通道入口走去,还一脚踹翻了上来阻拦的另一名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