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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挽 第094章 燕好 ===

===第094章燕好===

他抱她回床塌上坐下。

柔软的锦被下,是铺满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落实时软软的,不怎么平稳,也能听到嘎吱嘎吱碾上的声音。

两人都微微怔住。

他低头,她也正好抬眸,四目时相视,气氛在这满屋的双喜贴字,龙凤对烛和喜庆的红绸中显得尤为暧昧绮丽,尤其是,她唇边的些许酒意,和映入眼帘的百子帐与大红色的喜被。

她不由低眉。

只是眉头才低下,他指尖却缓缓将她下颌抬起,她避不开他的目光。

许是酒意作祟,只觉得一袭大红色喜袍在红烛的光亮下,有些明亮耀眼,灼得她的脸颊两侧似是滚烫发热一般……

他指尖缓缓抚上她唇角。

她只觉唇间一阵酥麻,整个人忍不住微微颤了颤,目光看他似是又不敢看他。

五常礼后就是洞房,她知晓他眼中的意味。

他俯身尝了尝他先前抚过的唇间,温声道,“蕤蕤,你有些醉了……”

他忽然唤她乳名,她呼吸微紧,只是他问的,她应也不好,不应也不好。

见她整个人都有些懵懵的,李彻笑了笑,于她跟前半蹲下,在她错愕的目光中,逐一替她脱下脚上那双绣着鸳鸯戏水的婚鞋。

楚洛慢慢脸红到了脖子处。

他抬眸看她,她当下低眉敛眸,羽睫连雾的模样,在一身喜袍的衬托下,好看到了骨子里。

“这身喜袍很衬你。”他声音很轻,却似鸿羽轻轻飘到她心底。

当日在后殿试喜袍的时候,他唯独没有见她试过这套。

但他猜得到,这一身最衬她,也果真惊艳了时光。

只是他再如何猜想的惊艳,却也不及眼前的十分之一。

“朕的楚楚,怎么生得这么好看……”

好看到,他想将她扣在成明殿中私享。

他许久未在她面前用过朕这样的字眼,她想许是今日大婚使然,又许是……旁的缘故,但已容不得她多想。

他半跪在她身前,指尖触上她喜袍的衣领处,一枚扣结一枚扣结解开她身上的喜袍,她双手放在身侧,指尖微微攥紧身下的锦被,层层喜袍或滑落至手腕处,或滑落置臂弯处,莹白如玉的肌肤同大红色的喜袍形成强烈的对比,露出的墨绿的肚兜上缀了花开富贵,花开富贵上的如意花卉顺着她的呼吸缓缓起伏着。

她眼眸微垂着,不敢凝视他,整个人似是娇羞妩媚到了极致。他掌心抚上她后背时,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叹。他指尖缓缓够至她后颈上红绳系紧处,她似是屏住呼吸,顷刻,颈后的红绳轻解,墨绿色上的如意花卉滑落至脚边,她轻咬下唇,只觉对面的目光灼热得打量着她,她呼吸似是都促狭了几分。

他伸手,放下榻上大红色的帷帐,似是这将一方天地同帷帐外的龙凤对烛隔绝开来。

他抱她起身,她不得不看他,许是真有些酒意迷糊上头,许是眸间真的沾染几分醉意,早前堆在臂弯和手腕处的衣裳滑下,她微微颤了颤,不由伸手揽住他后颈,胆子稍大了些,声音却低得快要听不见,“哥哥,就寝吧……”

李彻吻上她侧颊,暧昧道,“没听清。”

她喉间轻轻咽了咽,声音大了些,“齐光哥哥,就寝吧……”

话音未落,他出声打断,“唤我什么?”

他声音里带着些许低沉嘶哑。

她再次咬唇,双手继续揽着他颈后,借着浮上眉梢的酒意,稍稍坐直,朝他更靠近些,又深吸一口气,在他耳边叹道,“齐光哥哥,楚楚的齐光哥哥……”

话音刚落,她被他吻上双唇。

两人都没再说旁的话。

他的轻吻带着浓郁的爱慕与情绪,并非浅尝辄止,他唇间暖意顺着肌肤渗入四肢百骸,又似缓缓渗入她心间,指尖,眉心里。

她身下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碾得哔啵作响,这些本是先前要拂去的,他未顾得上想起,应是忘到了脑后。

她微微皱眉,背上有些不怎么舒服,又许是他的亲吻下,她越发迷乱,又伴着酒意上头,他吻上她修颈时,她从攥紧他身后的衣襟,翻身同他换了位置

他愣住,呼吸似是都又急促了几分,不知她要做什么。

楚洛脑子里有些迷迷糊糊,仿佛都是前日夜里看得喜册里的那些不可描述的场景,她是想借着酒意做点什么,但他的目光一动不动得打量着她,她忽得脸红到了脖子处,轻声道,“被子下有红枣花生……我躺着有些不舒服……”

他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想错,喉结微耸,淡声道,“我忘了。”

言罢,他撑手起身,想去收拾喜被下的花生莲子,衣领在先前亲近的时候松开,露出熟悉的男子气息,楚洛顿了顿。她想,她定然是喝醉了,才会将他推回去,他身后是花生壳和桂圆壳被碾碎的声音,蜇得他有些疼,他眉头忍不住微微皱了皱。

她声音略微发涩,“别起来……”

他僵住。

她想起他早前咬她唇间的时候,想起他一遍遍让她唤他哥哥的时候,楚洛眸间几分迷乱不清,对着他下颌处啃了一口。

李彻吃痛,翻身将她摁下,“楚洛,你胆儿肥了!”

楚洛又将他摁下,“只许你咬我,不许我咬你?”

李彻语塞。

她又俯身咬他的嘴唇,“你早前怎么咬我的?你咬得我周身……”

李彻恼火,“我那不是咬……你这才是咬……”

话音刚落,她又咬上,这回还是他唇间,只是咬了咬,又温柔安抚,他本是恼意的瞬间,似是又被招安,但未好过一刻,她再次啃他。

他才忽然反应过来,她是真的醉了,平日的楚洛即便主动也不会这样,她自小到大都习惯了小心谨慎,鲜有这么任着性子胡来,不讲道理的时候,这一回是真的照着性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也会温柔唤他一声齐光哥哥,他心底又被碾成了碎渣,她又趁机咬他。

李彻被她闹腾得没有办法。

有恼意,可不过须臾,又抵不过她哄他的话。

锦帐外,红烛高照;锦帐内,不分彼此,他背上被花生和桂圆壳碾得有些疼,但眼下已经全然顾及不到。

她动情时,他将她抱起。

她靠在他肩头。

她轻唤道,“齐光哥哥……”

他心底某处似是被再度勾起,眸间失了清明。

“楚洛!”他抑制不住。

楚洛羽睫轻轻颤了颤

,揽上他后背的指尖攥了攥。

稍许,他才松开她,俯身将她揽在怀中。

她昏昏沉沉趴在他身前,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楚洛,你是真出息了!”

她眼下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应他。

他说什么都好。

他揽了她一阵子,亲了亲他额头和发间,稍许之后,抱她去后殿。他怎么替她擦身,她都老实听着,不像方才一样,没完没了同他犟,他抬眸看她,“你方才的骨气呢?”

非得要压他一头的骨气,不压都不行。

她似是勇猛过去,眼下粉饰太平,“好像方才喝醉了,有些记不得了……”

他好气好笑。

她轻咬下唇,既装可怜,也不出声。

只是他身上显眼处痕迹,简直……楚洛不相信是她咬得,干脆沉到水下去,给自己洗洗脑子。

酒真不是好东西,日后不能常饮,尤其是再洞房的时候。

可转念一想,自己当真还醉着,大婚就这一日,还能再大婚洞房不成?

李彻应是怕她窒息,将她拎了起来。

她睫毛上都是水汽,先前的抵死缠绵后,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他抬起她下颚,温声道,“我喜欢刚才的楚洛,喜欢她随性自有,不加修饰隐藏,喜欢她性子里的温柔,也喜欢她骨子里的张扬,我喜欢的楚洛,是在我面前真实,不拘谨约束的楚洛。”

她看着他,鼻尖红了红。

他覆上她双唇,“我想一直守着她,让她做想做的楚洛,任何时候。”

她眸间氤氲,温柔应他。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