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韵没有理我,而是抬起精致的双眸,有些迷离的望着我。
她的反应让我十分尴尬,只得岔开话题,牙根儿大颤的问道。“这水温、是零上一二度?还是零下一二度啊?”
鹰韵颤抖的特别厉害,晃动的身影、竟然将水面都震出了一圈涟漪。“当然是零上。零下不就结冰了吗?”
我尴尬的放下手臂。冰冷的水温,甚至使我二人呼出的热气、都能在空气中清晰可见。“可我怎么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结冰了呢?”
鹰韵缓缓点了点头,长长的发丝飘洒在水中,微微有些发紫的唇角、竟然轻轻划、过了我的、侧脸。
“千万不要睡,否则咱们都会被溺死在这里。”
“可这个水温、不溺死也得冻死。”由于体温过低,我说出的话、完全是断断续续,根本不知道鹰韵听明白了没有?
后者微微侧头,带着温度的唇角,再次划、过我的唇畔。
“这样能不能清醒一点?”
由于刚才那芙、蓉、烟的作用儿没过。我有些不安、份的划了划水,模糊的涟漪下反射着淡淡的光,显然、那水下的倒影应该是坦诚相待。
“这样我才能清醒。”我有些坏笑的说。
鹰韵顿了顿,冰凉的小手、竟然学着我的样子轻轻从水帘下划过。
我被她划的一个激灵,有些愕然的望着她,“你真流氓。”
鹰韵罕见的露出一抹戏谑,“怎么?你能动、我,我就不能动、你吗?”
我得意一笑,下颚放于她的香肩,可后者却一把将我推开,我身子一歪、直接沉到了水下。
清澈透明的泉水中、映照出了一个曼妙的轮廓。
我游到她脚下,随后突然站起身。冰凉的水花,瞬间如雨点般四、洒而开。
后者抹掉脸上的、水花,再次将我按到了冰冷的水里。
我双手扶着她的腰,想要冲出水面。奈何现在不是鹰韵的对手,试了几次竟然都以失败告终。
无奈、我只好重重的掐了、她一下。
后者抬起腿就是一个膝击,将我再次撞到了寒泉的石壁。
我有些无赖的、再次游到她面前,对着那妩媚的俏脸、喷出一大口冷水。
“小鹰姑娘,借哥哥我一年,明年还你一大一小。”
鹰韵微微侧头、却没有躲避,任那一口微凉的泉水,泼掉了自己脸上的淡妆。
“我怕你那小体格难挑大梁。”鹰韵冷眸微挑说。
“难挑大梁的是你吧?”
话音未落,鹰韵长长地松出一口气,最后竟然缓缓投入了我的怀抱。
两个被冷水冰冻的人,刚到一起、便感觉再也无法分开。仿佛那冰冷的泉水,将我二人冻住了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迷离的意识中缓缓沉下了眼眸。下颚再次搭在了那香肩之上,这一梦竟是沧海桑田,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
漆黑的石台上,我缓缓睁开了沉睡的眼眸。只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仍在微微的颤抖。
挣扎着坐起身,发现一旁凹槽中的火焰已经熄灭,而自己身上竟然盖着十几张完整的羊皮。
“鹰姑娘?小鹰崽子?鹰韵…”
我对着漆黑的空旷空间,叫了几声,可回复我的、只有孤寂的泉水声。
托着冰蓝色的火焰、缓缓站起身,再次对着大殿内吼了两嗓子。
“鹰…”
可话没说完,自己的肩膀却突然被拍了一下。
“瞎吼什么?”
回身望去,发现鹰韵正裹着蒙古袍,在看羊皮卷上的文字。
“你是怎么保证意识清醒的?我为什么睡得这么沉?”我揉了揉发疼的额头问道。
鹰韵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掀起我身上的羊皮囊,检查了一下我肋骨上的“化骨斑。”
“哎呀,这都解不了!那真是没救了。”鹰韵失语道。
闻言我有些慌张得,低头检查了一番。却发现皮下的骨骼已经恢复如初,就连身上那恐怖的褐色斑块、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等我缓过神儿来,空气中便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
“还真是好骗。”
我有些愕然的望着她,“你没事儿逗我、有意思吗?”
后者摊了摊手,阴阳怪气的说,“我托着你、在冷泉里泡了半个月。开个玩笑过分吗?”
“真的假的?”
“真假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大殿内、火焰凹槽的燃料,只能维持半个月的时间。过了半个月后,就需要重新从外面送燃料。这火焰凹槽是在昨天熄灭的。也就是说,咱们两个、已经在这里呆了半个月了。”鹰韵不急不缓的说。
想到自己这半个月来、一直靠一个女人、支撑,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不是故意的、哈。”
“故不故意有什么区别?”
闻言,我故意的岔开话题,“对了,你身上的‘化骨斑’解了吗?”
“你猜呢?”鹰韵说。
“我猜不出来。”
“你身上那么重的毒都解了。我这初期的‘化骨斑’会解不了吗?”鹰韵勾起唇畔说。
我重重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真给力。”
后者抬起一脚、便是一个飞腿。我在地上潇洒的一个回旋,从容的躲过一击。
随后一脚踹向鹰韵的膝盖,后者身子一歪,险些栽倒在地。
我挑衅地对着后者扬了扬下巴,“再来。”
鹰韵轻甩了甩蒙古袍,抬起一脚、对着我的脑袋便剁了下来!
我侧头躲过,随后抓住鹰韵的另一条腿,直接将她板倒在地。
后者挣脱我的束缚,赶忙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来。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鹰韵不急不缓的说。
我也是从地上站起身,“多谢小鹰姑娘。”
“你不用谢我。只要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就行了。”鹰韵说。
我摇头晃脑的说,“我答应你什么事儿了?”
鹰韵缓缓沉下眼眸,一张俏脸仿佛瞬间结上了一层冰霜。
“你耍我?”
话落,鹰韵竟然缓缓对我、抬起了那把老式“火木仓。”
“你那枪有**吗?就算有**,也早就锈死了,我不信,在这儿放了十几年的、木仓,还能好使?”我翻了翻白眼儿说。
可没等我说完,空气中便传来一声**被激发的脆响。
“嘭!”
随着一声脆响过后,我只感觉、自己的裤腿儿凉飕飕的!显然这子、弹,是贴着布料飞过去的。
“哇靠,我开玩笑的,你可别紧张啊。”我双腿一缩、摆了摆手说。
“说说你答应过我什么?”鹰韵把玩着手中的火、木仓说。
“带你们离开鹤城。”
“还有呢?”鹰韵问道。
“娶你做小、老婆。”
“嘭!”
没等我说完,又是一发子弹,擦着我的脚背儿飞过。
“没有,没有,就你这样的谁要啊?”我双手抱胸、赶忙解释道。
“嘭!”
鹰韵又是一‘木仓,’打的我脚下的石头火花四溅。
见状,我不退反进,一脸坏笑的说,“鹰韵小妹妹,这种老式的火、木仓,一般只有三发子、弹,刚才好像是第三发了吧?”
鹰韵不置可否,从身上取出三颗铅、弹,熟练地将弹仓压满。
随后眨起无辜的大眼睛,呆萌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重新蹲在地上,“保护你离开鹤城,保护你的小主子回到‘音德尔。’”
鹰韵满意的点了点头,“过来。”
“干嘛?”
“学功夫,要打败外面那个怪人,不学点本事是不行的。”鹰韵晃着手中的羊皮卷说。
“你是不清楚我的本事,只要我现在出去,分分钟秒杀他。”我双手抱胸说。
鹰韵皱起秀眉,“要么学功夫,要么送死,你自己选择。”
我撇了撇嘴,有些不悦地伸出手、抓起一本羊皮卷,“这是什么功法啊?”
“‘狐尾,’鹰堂一位女长老所创。曾经鹰媚儿施展过,相信它的威力你也应该有数。”鹰韵解释道。
“我一个大男人、拖着这个不太好看。”
随手又拿起一张羊皮卷问道,“这张儿呢?”
“一种横练的功法。可以将肉体修炼至登峰造极。不过这种功法,必须是双生之灵配合、才可以修炼。我们鹰堂双胞胎肥仔,修炼的就是这种功法。”鹰韵继续解释道。
我打量一下本就什么都不存在的周围,“我上哪儿找那个双胞胎去?”
“那就练这本吧。‘血鹰祭,’‘血鹰长老’曾经施展过这种功法,练至大成,甚至可以幻化出五米多长的火焰巨鹰。”鹰韵拿起一张羊皮卷递给我说。
我再次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最终目光却停留在了鹰韵原本手中的那张羊皮卷。
“哎,你这张羊皮是什么东西呀?上面怎么还刻着一对翅膀?”
鹰韵赶忙将羊皮卷藏于身后,“这个不能教给你。”
我撇了撇嘴,你不让我学、我却偏要学。
“我就学这个。”
后者气得咬牙切齿,“这里功法堆积如山,你干嘛非要学这个呀?”
“不让我学也行。那就让我出去送死好了。”我坐在地上耍起无赖说。
“你…”
“我怎么啦?”
僵持了良久,鹰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接着去冷泉里泡着。”
“不去。”我斜靠着箱案说。
鹰韵扬了扬手中的羊皮卷,又把玩起一根簪子说,“想学就听我的,不想学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