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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溪被余故里这十分天然又毫不做作又十分直球的回答给弄的惊呆了。
她沉默了几秒,盯着余故里的脸,欲言又止的说“你为什么要盯着她看啊”
余故里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十分自然的小声说“因为我怕她生气啊。”
盛溪跟着一起呆了呆,忍不住挑高眉毛“所以你就盯着她看”
余故里点头“对啊。有问题吗”
她总要小心看看白清竹的表情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旋即她像是自己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连忙说道“不过你放心,她没有发现我在偷看她,我动作很小心的。”
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啊,盛溪简直是无语凝噎。
过了会儿,她艰难的说“我觉得她应该是不至于生气。”
余故里眼巴巴的看着她,没开口说话,但是满脸都写着不至于生气,那又是因为什么
盛溪想了想,“可能是比较失落和伤心应该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比如我在你家里住,却整天嚷嚷着要搬出去,可能你也不会生气,但是会很难受,甚至会觉得没有照顾好我,同理,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再说了,她和你关系这么好不会生你的气的。”
真要生气,恐怕白清竹早就气死一万回,阴曹地府门口的前台都会被她累的涨工资的那种。
余故里若有所思的说“这样吗”
盛溪点头“当然了。所以你接下来表现好一点,哄哄她。”
余故里虚心请教“怎么哄”
盛溪一脸的不可思议“这问题你来问我”
“我”余故里抿了抿唇,叹着气,有些失落的说“我不知道要怎么哄她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她的喜欢什么,更不知道她不喜欢什么可能以前我们两个的关系的确很好,可是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高兴起来啊。”
“这我也不知道啊”盛溪犯了难。
她左右想了想,说“这样吧,待会见机行事,你好歹跟她也认识这么久了,凭直觉试试看要怎么哄她反正咱们人多不怕冷场,你大胆去做就行。”
余故里咬咬牙,一点头,说“好”
大不了出事儿了还有荆澜和盛溪逗着底荆澜一向是个捧场王和暖场王,有她在,总不至于真的让场面冷下来。
实在是不行
余故里把目光放到了不远处正和妹妹玩的余清越的身上,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实在是不行,就只能出卖越越的色相了。
她这阵子观察过很久,白清竹还是很喜欢越越的。
越越只要找她,不管她手头上有什么事情在忙,都会立刻放下来,专心致志的回应越越,也基本上不会敷衍。
哪怕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处于一种十万个为什么期间,只要是余清越问了,白清竹不管知道不知道,都会给她一个回应。
遇到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就会跟着余清越一起查资料。
余故里雄心壮志的给自己定好了退路,捏着自己的拳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和盛溪一起重新回到了厨房。
厨房已然忙的热火朝天。
荆澜在不远处举着个锅盖一个劲儿的嚷嚷“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去叫小鱼去了她不是很会做饭的吗我听你快把小鱼吹上天了”
白清竹面无表情的盯着手里的锅铲,淡淡的砖头说道“慌什么。”
说着,她皱着眉,如临大敌般的将面板上已经切好的菜盛进锅铲里,紧接着,一股脑的全都下到了锅里去。
就在余故里和盛溪进厨房门的下一秒,看着荆澜和白清竹同时从原地跳开。
荆澜被从锅里飞溅出来的热油弄的上下乱窜。
她举着锅盖鬼哭狼嚎,胳膊大约是被烫了一下,正疯狂揉搓着,而白清竹皱着眉站在一边,等着锅里的油不再沸腾,又往下丢进去了一整锅的菜。
然后不负众望的,菜太多,稍微一翻炒就掉出来了。
余故里赶紧上前一步说道“我来吧”
白清竹也没拒绝,在余故里伸手之前就已经把锅铲交给了她,而后也明显松了口气一般说“我太久没做过饭了。”
“嗯。”余故里弯着眼睛。
她看着白清竹,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
她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颗奶糖,有点不好意思,但却还是说道“姐姐,你把手张开。”
这个称谓让白清竹顿了顿,旋即,她抿着唇伸出了手,手心依然向上。
余故里把一颗奶糖放在她掌心,松开的时候擦过她的指腹,并且说道“给你吃糖。”
白清竹握紧了那颗奶糖。
屋里刚刚还存在着的某种微妙的气氛顿时土崩瓦解,重新回到了最初的热闹。
荆澜第一个从锅盖后面跳出来,连声说道“这过分了过分了吧凭什么就老白一个人有糖,我的呢,盛溪也没有”
“只有一颗了。”余故里无辜的翻炒着锅里的番茄,耳廓有些红,不敢看荆澜的眼睛,说道“没有了。”
其实还是有的。
但是如果把只打算给白清竹一个人的糖同时再分给盛溪和荆澜,就没有那种单独去哄一个人的那种,让她觉得被自己重视着的感觉了。
余故里在某些时刻下,脑袋还是很机灵的。
白清竹看着余故里露着一条缝隙的口袋,用手背在她的口袋外面轻轻一抚,口袋开的那一个小口立刻回拢,挡住了里面呼之欲出的奶糖。
白清竹把糖收起来,抿着唇轻轻笑了一声。
这种被特殊对待的感觉,说实在的,真的很不赖。
过了会儿,她重新走到余故里身边,看着她熟练的翻炒着菜,还能游刃有余的兼顾切菜、洗菜的工作,小声说“谢谢你的糖。但是我刚才没有生气。”
“我知道你没有生气。”余故里也小声的和她咬耳朵,“你生气不是这个样子的。但那也是因为我说的话不好听,让人听到会不高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哄哄你是应该的你现在还有不高兴吗”
白清竹捏着糖的那只手紧了很多。
余故里永远都是这么好。
她并不是对谁都寸步不让的。
但似乎总共数下来,在她面前,余故里往往是会无休止的退让虽然仍旧喜欢撒娇,喜欢凶凶的指责她一些什么东西,可绝大多数时候,余故里都是很善解人意的。
就像是盛溪所说的,余故里的脾气很好,耐心也很好。
“没有了。”白清竹应了一声,垂眸说“我之前就说过了,以后不会对你生气,我说到做到。”
“也不用这么确定的。”余故里转过头,表情十分中肯的提建议,“不生气太难了,你该生气还是要生气的,不然憋坏了就不太好了,人总是会有情绪的。”
白清竹缓缓笑了,哪还有人劝别人多生气的。
她面色不变,点头应了句“好。”
余故里仔细想了想,又说“其实偶尔也还能耍一耍小脾气让自己开心一下,开心最重要。比如越越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用力跺地板,跺的舒服了,她自己就高兴了,她说她那就是耍小脾气。你也可以这样试试的。”
荆澜见缝插针“让她生气一次可太难了,我就没见过她冲谁发过脾气哦,倒是也有这么个人,老白一看见她就没好脸。”
这有个人是谁,余故里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对准了一张十分漂亮精致,但却总是有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的脸。
她顿了顿,还是没说什么。
余故里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四个人一起帮着做,真正全部上桌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荆澜扫了一眼桌面,用筷子敲了敲杯壁,嚷嚷着说“上点酒明天反正是周末不上班,喝点也不耽误功夫,老白你酒呢”
“全都在存酒室。”白清竹看了她一眼说“想喝什么”
“随便。”荆澜笑嘻嘻的说“这么大好的一个日子,总得喝点好的吧别小气啊。”
不多时,白清竹就从一楼的一个小隔间里面取出来了一瓶红酒。
荆澜一看见那个瓶子眼睛酒亮了,急吼吼的抢了过去。
余故里盯着白清竹刚才出来的那扇门看了半天,惊讶道“那居然是一个门吗门后面还有个屋子”
白清竹笑着点点头,“嗯。”
余故里忍不住起身过去看了看。
这个门的风格其实用的是地中海风,但却选用了很古朴的咖色系,门上悬挂着一个方向盘似的东西,像是邮轮上用的,门的其他位置也都有很地中海风格的摆饰。
余故里看到过这个地方很多次,甚至还特意拍了照片做参考,却万万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是一个真的门。
门后还有一个存酒室。
她回到自己座位上,忍不住兴奋的说“我都没发现那里面居然真的有一个房间里面全都放的是酒吗”
“嗯。”白清竹敛眸道。
“那得有多少酒啊平时也没见你喝过啊。”余故里感叹道。
这大概也是她住进来这么长时间都完全没有发现的重要原因了因为她根本没有看到过白清竹出入那间屋子。
家里虽然也有酒,也只是在吧台那边有零星的几瓶,而且搬进来的时候说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完全没有被打开喝过的痕迹。
“已经戒酒了。”白清竹抿抿唇,淡淡的说“很少会喝。”
“她以前喝的厉害,最厉害的时候酒精中毒进过好几次医院,后来胃就坏了,多得是东西吃不了,每个月都得请阿姨过来做营养餐,换着花样的吃,养了好几年才养回来点。”荆澜毫不留情的揭了白清竹的老底,冷笑着说“就因为这个原因,差点当不了医生,要不是院长惜才,几次三番力排众议给她留下,她现在可做不到主任那位置。”
余故里不知道还有这一段往事,静静地听着。
白清竹扫了荆澜一眼,转头道“以前经常失眠,喝多了好歹能睡一觉。”
“你还不如直接吃安1眠1药”荆澜撇撇嘴,到底是没说很大声,只是想到那时候白清竹的状态,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
她记得那时候问过白清竹,为什么不吃助眠的药物。
白清竹那时候的回答,到现在她都能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那时候白清竹说“吃药就梦不到她了,但酒可以。”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余故里眉心拧了个结,问道“还会失眠吗不喝能睡得着吗”
“这段水岸,我睡的很安稳,从没有失眠过。”白清竹抿了抿唇,旋即笑了,“就是很爱做梦。”
余故里问她“噩梦吗”
“不。”白清竹看着余故里十分精致的眉眼,轻轻的笑着,柔和了脸上的表情说“是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觉这本好像还是双向救赎qaq我好爱呜呜呜。
老白失去小鱼的那几年太苦了嘤没虐,相信我。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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