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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白清竹出去接了个电话。
余故里陪着越越一起坐在地上拆礼物,看着兴高采烈的小丫头和一地的包装纸有点心酸。
她和白清竹俩人废了老大劲包好的,还没留多久,就又要自己废老大劲拆掉拆完之后还得收拾。
也真是会给自己找事干。
她没坐一会儿,哼哼唧唧躺到地上,瞬间腰背接地,她发出了一声似痛苦,又似是舒爽的声音。
顺带还打了个哈欠。
余清越百忙之中抽空看了她一眼,发现无恙之后,用肉嘟嘟的手抓着,伸出礼物包,冲着妹妹说“妹妹,啊呜。”
妹妹啊呜啊呜的把礼物包装给撕开了,手口并用,充当人形小刀。
余清越发现了里面藏着的卷笔刀,兴高采烈的捧着看了会儿,把已经拆开的礼物分好,接着开始转战下一组。
余故里哼哼两声,换成侧躺,目光看着白清竹从外面走进来,忽然弯了弯眼睛,说了句“别动”
白清竹果真停住不动了。
余故里从旁边漫无边际的摸手机,摸半天,碰到的全是包装纸和包装盒,又不想扭头,半眯着眼睛接着摸。
“再下面点。”白清竹远程指挥,“对,就是那。”
余故里顺利把手机摸到手里,慢吞吞的打开相机,对着白清竹拍了好几张。
白清竹走近“拍的什么”
“你。”余故里蹭到她腿上躺着,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优哉游哉的晃,把手机相册拿给她看,“好看吗”
照片上白清竹迎着冬日里难得的朝阳踩到屋里,带着一室的阳光。逆着光的缘故其实并不太能看得清楚细节,只有一个纤长的人物剪影,典型的三角构图,显得极为高级,但也就是因为这样,反而显得更有画面感。
越越也跟着感叹一声“好看”
“你看的懂什么啊”余故里扒拉越越脑袋,给她往外推了推,这孩子跟自己抢地盘“一身奶味。”
越越顺势被她扒拉走,也不介意,躺到妹妹肚子上继续拆。
母女俩人动作如出一辙,白清竹跟着看了会儿,没忍住笑了笑。
白清竹这时候才说“荆澜来的电话,说确定开庭日期了。”
余故里登时扭脸,也顾不上玩手机了“怎么样怎么样好打吗”
白清竹点点头,余故里欢呼一声,一手拉着白清竹脖子往下压了压。
她力气不大,白清竹却十分配合的低下头,换取了余故里一个亲吻。
完全高兴之余的庆祝。
白清竹忽然想起先前余清越说妈妈这个爱亲人的毛病怎么都改不了的那句话。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前提是这个亲的人是她。
余故里笑意满满,没察觉白清竹的想法,喜上眉梢的说“那可真是太好了等到这事儿解决,咱们就可以想一下目前来说的人生大事了”
“比如”白清竹问她。
余故里眼珠滴溜溜的转“比如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想起来,或者能让我爸妈主动坦白从宽再或者是让她们直接接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一个比一个艰难。余故里说着说着哼哼两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白清竹听出了余故里说的这么句话,也知道她若有若无的永远在维护自己,她一笑,说道“迟早会的。”
“还有件事。”白清竹抿了抿唇,将刚才犹豫的事情还是说了“那事儿在普罗市当地闹得挺大的。”
余故里眨眨眼,抬起了头。
普罗市也就那么一亩三分地,城区并不算大。
她转眼就明白了白清竹的意思,想了想说“不用急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能有办法。如果我爸妈知道了,他们也肯定会想办法来打探我的情况。”
“就算是知道了也没事。”余故里说着皱起了眉毛,握了握白清竹的手说“总要知道的,他们也不可能瞒我一辈子,我们都不是从前的小孩子了,他们也不再是无所不能的家长了。”
“嗯。”白清竹应了一声。
那事儿在当地的确闹得很大,普罗市当地头条都上了好几次。
余故里把手机设定到普罗市之后,登时就收到了铺天盖地的推送信息,有些咋舌,又有点庆幸。
白清竹和余故里都不在普罗市本地居住,因此就算是有心人想扒,也没得东西可找,而且白清竹已经离开普罗市十年有余,和那边没有什么过多的牵扯,倒也不必太担心会暴露什么信息。
李锦绣家在普罗市,现在还是市芭蕾团的一名团员,经常会参加当地各种节目,受这件事情影响也挺深。
加上当时是在一个婚宴上,照片、视频等资料绝对少不了,要什么就有什么,想要平息,怎么也要过年后了且过年的时候,逢着大家走亲戚串门,还有的闹一通。
普罗市就那么点大,整个市区开车两小时能走到尽头,彼此间说不准隔着几个就能互相认识,消息穿的也快得离谱,哪天吃饭的时候,这边刚一说一个名字,那边准就能有人接哎呀这人我认识,他就是我谁谁谁家的谁谁谁。
余故里料想到了这事儿发生,因此在跟李锦绣说的时候,也带了些许的认命般的气息安抚她。
余故里平常心,少女。
李锦绣平常不了,我已经被七大姑八大姨问候一圈了全都是说我受了委屈了小时候对我关心不足的。哦,还有我爸妈,迟来的关心,我妈整天看着我哭说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我连带着我爸这阵子都小心翼翼的,我男朋友更别提了
余故里这么夸张呢呀
李锦绣那边隔了会儿才问你家不这样吗
余故里仔仔细细回想了一下,十分坚决说不,我家不这样。
话题就此终止,李锦绣陷入了为什么你妈不会看着你哭的疑问死循环。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某天清晨,余故里忽然接到了一通来自她妈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她还有点懵,扭头一看早上七点没到,距离她定的闹钟铃声响都还有足足半小时。打开门一看,楼下倒是有油炸的声响,估摸着是白清竹在起床做饭。
厨房门关着,丁点油烟气都没冒上来。
余故里又重新滚回床上,扭得像是条结茧的蚕,“妈,这一大清早的你干嘛啊出什么事儿了你这么一大早打电话”
那边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就在余故里快被这有规律的伴奏给哄得要重新进入梦想的时候,她妈开了口“妈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身体还好吗头有没有疼了”
她刚出院那段时间总头疼,还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似的会一直哭。大夫说都是正常状况,疼的不行了再吃点药,时间久了,这个症状就会消退。
但是她妈被她哭怕了,也被她疼痛的模样吓怕了,那之后几年她都把这句话当成个口头禅一样的说。
余故里叹了口气,挣扎着坐起来,眼睛没睁,只是说道“没事呀,多少年都没疼过了您到底怎么了”
她妈那边又沉默了一阵子,终于叹了口气说“鱼儿,你爸摔了一跤你、你”
余故里那股挥不走的困劲儿登时就消散了。
她抓起手机,难以言喻那瞬间的心情,只觉得从指头尖都是冰凉的。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摔了”她一叠声的问,控制着声音,抿抿唇,担心吵醒身旁的越越,打开了房门到走廊上打电话。
走廊尽头就是小温室花园,余故里开门走进去,说道“我出门了,越越在睡您说吧。”
那边的声音继续道“你爸清晨出去取牛奶回来,这几天下雪,路上湿滑,本来也没什么,都是雪渣,没想到洒水车今早上还过了一趟,就结了冰,上坡的时候没踩稳就摔了,人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被早上出门遛弯的老朋友拉到医院去的。”
余故里鼻子一酸,让她妈说的画面感十足。
她爸比她妈年纪大六岁,她妈今年五十六,可她爸却已经是个快六旬的老人了。六十多,其实也不算太大,可摔一跤那分量和年轻人到底是不能比的。
多少年轻人摔一跤都可能摔个骨折,何况是老年人。
“怎么样啊他,严重吗”余故里连忙问“您这跟我说了半天什么重点都没说到,哪家老师跟您这样啊,考试能给考到重点吗”
“还在手术室。”岑穆兰的声音终于多了点哭腔,说道“我太慌了,过来之后签了手术单到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大夫在里面做手术抢救人在抢救室里面。”
余故里吸了口气,给鼻腔那阵疼压下去,镇静道“我这就回去,妈你别担心,肯定没事儿的,爸身体一直硬朗”
她余光看到温室门被打开,白清竹静静站在门缝里面看她。
余故里声音没藏住哽咽了一下,抓着手机走过去,另一手抓住了白清竹的手,跟电话里的岑穆兰讲完了最后一句话说“肯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动身一会儿见,你如果害怕,就给我打视频电话,我陪着你,别一个人闷着。”
医院那地方,最怕的就是一个人呆着等,容易胡乱想。
她挂断了手机,吸了吸鼻子。
白清竹搂着她,柔声问“怎么了”
“我爸摔了一跤,在我家门口小区的斜坡上,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人在抢救室。”余故里抬起脸,眼圈儿已经被憋红了“我得回去一趟白老师。”
“我跟你一起。”白清竹当机立断的说“你去叫越越起床,我收拾东西,十分钟后见。”
余故里哽咽着点头,白清竹给她擦了眼泪,低头在她眼皮上亲了下,滚烫的。
她叹了口气,说道“路上让伯母去要一下病例,把片子发到你手机上我看看。兴许我能帮得上忙。”
“好。”余故里一口答应下来,被白清竹送回了房间。
刚才那会儿的动静似乎是给越越吵醒了,小丫头坐在床上,懵懵懂懂的,只听到了些简单的字眼,似乎意识到出事了,没哭也没闹,见余故里进来给她穿衣服,也只是一声不吭的伸手配合。
她目光是看着白清竹的。
白清竹心下一动,跟着一起走到屋里,对越越说“爷爷生病了,我们要回去一趟,他看到你会很开心的。”
越越这才活泛了些,更配合余故里动作,甚至自己主动拿起了外套,让余故里去收拾自己“好,那越越肯定听话,不给你和妈妈嗯,姨姨,你会陪着我和妈妈一起回去吗”
“当然会。”白清竹抿掉了些情绪,蹲下身摸了摸越越的头“我去装一下早餐,在路上吃,你帮我一起吗”
越越便滑下了床,跟在白清竹身后下了楼。
余故里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眼屋里。
乱糟糟,可却不至于太慌得手脚无措,好像一切都很井然有序。
明明有些不合时宜,她唇角却还是稍稍上扬了点,心里的慌张也没那么浓了。
作者有话要说就冲老白这职业,未来老丈人他也必须得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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