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姐姐,魏宽太不是东西了。这婚,必须赶紧退。不然还不知道他这条毒蛇,狗急跳墙又做出什么事情!”楚曦玉说道。
冷寒雁点头,“我也想退婚。只是,今日之事,都是苏鹤所为,魏宽撇的一干二净,要想退婚……退不了。”
承了魏家的恩情,就轮不到她主动提。
“我有一个主意,能让他身败名裂,让魏家不得不答应退婚。”楚曦玉眸光里闪过一丝寒芒。
“什么?”
“也是魏宽给我的灵感。他既然喜欢嫖妓,用名妓给别人下套,那就让他自己栽在嫖娼之上。”楚曦玉薄唇勾起一抹冷冽弧度,望向君夜宸道:
“王爷,请你帮忙。”
她需要一种毒药。而这种毒药,对君夜宸来说,轻而易举。
萧清风不由暗自感叹,楚姑娘现在可是半点都不拿王爷当外人,这就使唤上了?
而被使唤的某人细细品味了嫖娼二字,似乎猜到了她要做什么,点点头。
……
夜深,马车哒哒。
楚曦玉送冷寒雁回院。
刚刚经过惊吓,但冷寒雁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脑海中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对于楚曦玉的主意,万分赞同。
再多的感谢都不必多提,这就是生死之交。
两姐妹絮叨了一路,抵达院门口,楚曦玉道:
“冷姐姐,你别多想,好好休息,等着好消息吧。”
冷寒雁点点头,突然想到那黑衣人,道,“阿玉,救我的那个人,你见过吗?”
“见过。”楚曦玉点头。
但他的身份,却不好说。
君夜宸最宠爱的花魁,是一个武功高手……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世人,君夜宸不简单吗?事关君夜宸,就是对好姐妹,她也半个字不能透露。
“我想见他一面。就是……他可以继续蒙着面,我不是要得知他的身份……只是想当面和他说一声谢谢。”冷寒雁磕磕碰碰道。
楚曦玉一眼就看明白了。
难怪世间这么多报恩的故事,女子对于救了自己的人,很难无动于衷。
“好,我会转达。但他见不见,就难说了。”楚曦玉道。
银月奉命行事。对他来说,冷寒雁是主子下令要保护的目标而已。
他的目光清澈,并无二意。
“那就可以了!”冷寒雁连连点头。
……
盛京,风月坊。
银月悄无声息回到了自己的阁楼,换了一身轻飘飘的青衫,又变成了盛京第一花魁。
低头看了一眼掌心的白瓷瓶。
这是王爷让他找机会给海棠和魏宽下的药。
楚五姑娘这计谋,还真是大快人心,他也觉得十分痛快。
“公子。”贴身丫鬟星儿走了进来,禀报道,“魏宽留宿在海棠姑娘的房间,他今晚心情似乎特别好,还一掷千金买了金福记的金钗,赠海棠姑娘,博美人一笑。”
心情特别好?
银月握紧手中瓷瓶,眼神更加冰冷了。
今夜是苏鹤对冷寒雁动手的日子。
他以为今夜过后,就能摆脱那个“没用”的未婚妻,所以心情特别好?
设局毁自己未婚妻的清白,真是一个人渣!
“你下去吧。”银月淡淡说道。
婢女福身退下。
但没多久,房间之中也没有他的身影,只有人隐约在海棠的房间外,看见一抹影子飘过。
……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婢女端着的水盆,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吓的转身就跑。
风月坊夜夜笙歌,大清早,正是睡的香沉之时,这一声尖叫,不止吓醒了榻上相拥的男女,就连隔壁几间的客人,也被惊动。
“怎么回事?有没有规矩呢!大早上瞎嚷嚷什么,吵了宽郎安眠。”海棠不悦呵斥,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枕边人,突然吓懵了。
那玉树临风的郎君,此时却是满脸红疹,看起来可怕极了。
“你……你……宽郎你这是怎么了?”海棠花容失色。
魏宽也被尖叫声吓醒,看见她就像看见鬼一样,“你的脸好可怕……你走开!你离我远点!”
“我的脸怎么了?”海棠不明所以,拿起床边的铜镜一看,吓的铜镜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她的脸,竟然也全是红疹。
和魏宽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海棠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魏宽是一个见多识广之人,已经想到了什么,手慌脚乱地给自己穿上衣服,气道,“你这个贱人,你不是说为我守身如玉吗?你竟然得了这种病,还传给我?”
“宽郎你在说什么啊!”海棠一脸无辜。
正在此时,那最先跑出去报信的婢女,带着老鸨一行人闯了进来。
“把海棠抓起来!”老鸨面沉如水。
风月场地,最容易也最怕的就是出这种病……
她一直严格把控,没想到,海棠竟然染上了……
那就不能让她再接其他客人,免得被传给其他姐妹……
“妈妈,为什么要抓我!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海棠慌乱道。她没想到,一夜过去,所有人都变了嘴脸。
最爱的宽郎,还有一直惯着她的老鸨,都翻脸了……
眼见自己的摇钱树没了,老鸨十分痛心,指着海棠道,“你啊,竟然不爱惜自己,得了花柳病!真是太不小心。”
花柳病?
海棠出身烟花之地,自然知道,这种病意味着什么。
当场吓的脸色苍白,说不出话。
“贱人!”魏宽被花柳病三个字刺激,又气又恼,抬手就狠狠扇了海棠一巴掌,对着老鸨道:
“你们楼里的姑娘竟然这么不干净。今日之事,必须保密!若敢泄露出去,我要你们好看!”
老鸨也窝火,道,“魏公子还真是会推卸责任!她除了你,根本没有接过别的客人!你在外面乱搞,染上了病,传上我家姑娘,你还反咬一口!魏公子,你今日必须赔钱,否则休想走!”
“我们风月坊才是倒了大霉!”
魏宽气的不轻,“你胡说什么!我传染给她?笑话!”
“魏公子可是风月场的常客,谁知道在哪儿染上的脏病。我们坊里的姑娘,都是清清白白的。好歹是国公府的公子哥,不想赔钱?就这么胡说八道!”老鸨为了不让自己亏本,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