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握着仅有的十五文,苏凝思前想后决定将钱给藏起来。
“娘,您在做什么?”陈仲怀望着站在凳子上的苏凝,害怕的抱着她的腿,以为她又要抹脖子。
苏凝将手中的十五文钱装进了一个灰扑扑的口袋里,随即将口袋扎的牢牢的,搁在那结了蜘蛛网的房梁上。
原本她想藏在那道墙的裂缝中,可想想还是不妥,这才换了位置。
苏凝藏好之后,拍了拍手,将陈仲怀拉在面前,嘘声道:“怀儿,这是你和娘的小秘密,谁都不能说,知道吗?”
陈仲怀瞥了一眼房梁上的钱袋子,小脑瓜有些不明白,“那爹呢,可以和爹说吗?”
苏凝摇了摇头,“不行哦,如果爹知道的话,那你爷奶都知道了,咱们可就没钱了,那娘的病可就好不了。”
“仲怀不要娘继续生病,仲怀不说!”陈仲怀一下子扑进了苏凝的怀里。
“真是娘的好孩子。”
母子二人刚约定好,东厢房的门就被推开,陈永生端着一碗浓黑的药走了进来。
苏凝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将方才的话都听进去了。
“趁热喝了吧!”陈永生面不改色的将药碗递了过去。
望着那一碗黑呼呼的药,苏凝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刚捧起来险些被烫着,也不晓得这男人怎么能一路端过来。
“晾一会儿再喝。”
陈永生盯着苏凝的脸看了许久,忽的开口道:“你放心,喝了这药,如果还不好,明日我就进山去打猎,卖了钱再去给你买。”
闻言,苏凝闷声将药给喝了下去,苦的她的脸皴在了一块儿,伸了伸粉红色的舌头,差点没呕出来。
“喝口水!”陈永生将她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嘴角带着笑,原来不知她竟然这般怕苦。
苏凝立马接了过来,一口气喝光了,这才冲淡了嘴里的苦涩。
“娘,你有没有觉得好些了?”陈仲怀扑朔着浓密的睫毛,眼里满是担心。
苏凝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娘觉得好多了,你去外面和他们玩吧,娘有话要同你爹说。”
“不,怀儿要陪着娘亲!”如今娘亲像是换了一个人,对自己很温柔,仲怀想要赖在她身边,根本就不愿意离开。
苏凝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坐在边上。
“咳咳咳!”苏凝清了清嗓子,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相——陈永生,你不用去后山打猎,我喝了药觉得好多了,爹说的没错,后山太过危险,你刚从山里回来,还是好好在家歇歇吧。”
“你在担心我吗?”陈永生的语气里有些激动。
苏凝也不知道他在激动什么。
“凝儿,你放心,我就在山外面转转,不会有事儿的。”陈永生盯着苏凝的脸,目光炙热。
听着他浑厚的嗓音喊着自己的名字,苏凝的脸上隐隐有些发烫,好在陈仲怀在这里,陈永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见无法说动他,苏凝也懒得再劝。
下晌的时候,陈保贵便领着家里的男人下地了。
女人们则都留在了家里。
陈海燕让双胞胎领着陈仲怀和几个小子去割猪草,自己则是喂了鸡,又打扫猪圈忙里忙外。
陈如英陪着陈玉珠在廊下绣帕子,到时候拿去镇子上卖,也能换些钱。
大周坐在院里如同监工一般盯着几个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