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不禁为这孩子的胆子捏了一把汗。
不过想起原先他头被打破了还要河虾的时候,也就不奇怪了,没曾想这陈二牛居然是吃货。
“娘,这果子真的有毒吗?”陈仲怀捏了一个在手里,瞧着陈二牛吃的津津有味,吞了口口水。
苏凝一伸手替他将果子皮给扒开,“这果子得剥了皮吃才不会涩,快尝尝吧!”
闻言,吃的正欢快的陈二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那果子皮给吐了出来,“我是说咋这么涩嘴的,原来是要去皮,婶儿,你咋知道?”
“这果子叫枇杷,不仅能生吃,还能熬枇杷膏和枇杷水,你们可想吃?”苏凝一边剥着皮,抬头看向两个孩子。
陈二牛立马伸手:“婶儿,我想吃。”
“想吃那你们二人可得听话,以后不准再单独去山里,知道吗?”苏凝一伸手戳着陈二牛的脑门,“尤其是你,你要是再去,我就告诉你爹娘,看他们不打断你的腿!”
苏凝拿话吓唬陈二牛,陈二牛撇了撇嘴,“不去就不去呗,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你得给我们做枇杷膏吃。”
“那得看你们的表现,这几日跟着先生学得如何了?”
陈仲怀抬眸看向坐在一旁的爹爹,想要求救,然而,陈永生却视而不见,默默的收拾着竹篓里的果子和草药。
陈二牛眼神四处扫了一圈儿,当下便开口道:“婶儿,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他哪里学到什么东西,还是先溜为妙。
苏凝握着枇杷,喃喃道:“唉,我还想着你们要是在学堂表现的好的话,就给你们做枇杷膏,现在看来只能我们自己吃了。”
果不其然,陈二牛刚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腆着脸同陈仲怀站在一处。
“娘,姥爷教了我们《百家姓》和《三字经》,还教我们背了一首诗。”陈仲怀老老实实的将这几日学的都告诉了苏凝。
陈二牛在一旁抚额,这仲怀还真的不撒谎了。
“将诗文背出来,我听听!”苏凝敲着桌子,指着陈二牛,“你先来。”
陈二牛哀嚎一声,绞尽了脑汁儿,断断续续的背了出来,而陈仲怀则是一口气全都背了出来,苏凝心中便有了数。
“二牛,我记得你可是比仲怀先上的学,你年岁比他长五岁,就该给他做榜样才是,可不能老是下河捉虾,上树摘果给耽误了。”苏凝冷着声儿道。
陈二牛脸上出现一抹红晕,低着头:“我知道了,婶儿。”
瞧着两个孩子都晓得错了,苏凝也不再责怪,起身道:“成了,这果子你们拿去吃,但不许吃多,免得闹了肚子。”
得了她的令,两个孩子对视一眼,立马朝着陈永生走了过去。
陈永生早就将果子搁在了竹篮子里让孩子们拎在院子里去吃。
“凝儿,这果子真的没毒?”陈永生起身朝着苏凝走了过去询问道。
苏凝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递给了陈永生,“没毒。”
这果子?陈永生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这从哪来的?
苏凝咬了一口果子,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低声在陈永生的耳边道,“我偷偷捡的,我来给你剥皮!”
说着直接将他手里握着的枇杷给夺了过来,一手替他剥掉皮后,直接喂在他的嘴边,“尝尝!”
陈永生直接一口咬住,而后慢慢的品尝了起来,这果子的汁水十分饱满,味道甘甜,怪不得两个孩子要偷偷的去采摘。
苏凝一边吃着枇杷一边道:“我方才看了一眼,那一处有好几棵枇杷树,咱们一会儿去打了弄回来吧!”
“你想给孩子们熬枇杷膏?”陈永生一下子看穿了她的心思。
苏凝点了点头,“我还想将和些果子拿去镇子上卖,你觉得怎么样?”
“好,只是就我们二人恐怕不方便,更何况这枇杷树乃是二牛发现的,不如将他爹娘也喊上?”陈永生道。
苏凝点了点头,这事儿确实应该这么办。
“二牛,你过来,我同你说件事儿。”苏凝朝着院子里玩闹的两个孩子挥了挥手。
陈二牛立马走了过去:“啥事儿?”
“你去把你爹娘唤来,我有事儿同他们商量。”
闻言,陈二牛以为苏凝要同他爹娘告状,吓得往后一退:“叔,婶儿,我不是已经承认错误了,干啥还要找我爹娘来。”
这孩子,苏凝有些无语,既然这般怕爹娘骂,干嘛还要去做那危险的事儿。
“不是告你的状,是找你爹娘来一块儿进山,去把那枇杷给摘回来,你难道不想吃那枇杷膏了?”苏凝拿吃的诱惑他。
一听这话,陈二牛的两道浓眉挑的老高,“真的?”
“你这孩子,我说的话还不信,快去!”苏凝作势朝着他身上一打,这浑小子立马就撅了蹄子往外跑。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陈二牛一家这才到了门前。
人还未进去,就听到姚杏花的声音传了进来,“苏妹子,我听二牛说你要去山里头摘果子,可千万别进去啊!”
陈启业揪着陈二牛的耳朵跟在后面进了院子,仔细看会发现二牛的屁股后面还有两个脚印,明显是被人给踢得。
苏凝和陈永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着姚杏花立马拉着她进了屋里坐。
“杏花姐,山里头我们都转了一圈儿,没有猛兽,更何况,那果树林子也不在深处,咱们摘了就回!”苏凝给姚杏花和陈启业一人倒了一碗热乎的水。
姚杏花听了这话,瞅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冷哼一声:“还不快过来给你婶子道歉!”
陈二牛耷拉着耳朵站在苏凝的面前,“婶儿,我错了!”
“这是?”
姚杏花一巴掌拍在陈二牛的背上,“这孩子回去经我们一问,啥都说了,苏妹子,真是对不住你,没得让二牛带坏了仲怀!”
“杏花姐,孩子都已经和我老实交代了,也保证日后不单独进去,咱就甭怪孩子了。”苏凝劝道。
姚杏花叹了一口气,“这浑小子不打不行,在家里头那是三天两头就要上房揭瓦,又长了一张吃嘴,真不知随了谁?”
陈二牛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