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赏钱,耍猴的人又牵着猴子让其翻了两个跟头,正要摸出两根高跷让猴子表演时,人群中突然站出一人,直接夺走了那高跷。
“这猴子我买了,银子给他!”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宫辰。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长随小厮,一个直接往耍猴者手里塞了五两银子,另外一个则是顺势要牵走他手里的猴子。
那耍猴的哪里能让他们将自己的猴子们都牵走,遂将手里的银子还了回去,吹了一记口哨,那两猴子立马躲到了自己的身后。
“这位小公子,我这猴子不卖的,况且您买了也没用,他们皮的很,不会轻易听人话的。”耍猴的人话说的比较直,可却都是大实话。
“放肆,敢这般同我们公子说话,我们公子看中了你的猴子是你的福气,赶紧拿过来!”其中一个长随上前欲要夺。
耍猴的人不愿意,直接松了绳子,让那小猴攀岩上了杆子上。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喝彩和议论声,纷纷指责沈宫辰欺人太甚。
哪里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沈宫辰之所以想买下这俩猴子,不过也是为了带回去讨自己娘欢心,昨儿个爹娘不知因为何事居然在府中吵闹了起来。
今日到这街上看着这耍猴的逗着众人哈哈大笑,遂起了这个心思,可万万没有想到这耍猴的人居然如此不识抬举。
五两银子可是他一个月的月钱。
“你如果觉得银子少了,我让小厮回去再取些,这猴子卖与本公子,本公子会好好对它们的。”沈宫辰听不得身后那些百姓们的指点,他是沈家儿郎,又不是街头的小霸王。
再说了,他给银子了又不是没给。
耍猴的人作揖道:“小公子,这猴子我真的不能卖,我还得靠它们养家糊口,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耍猴的人朝着沈宫辰拱手,那爬上杆子的猴子们也学着他的样子,朝着下方的人拱手。
盛锦荣在旁听了一会儿,忍不住上前道:“人家不想卖给你,你还想强买不成?”
“就是,就是!”百姓们附和着。
沈宫辰回首看了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细细打量了片刻,立刻挑起脚来指着盛锦荣道:“臭丫头,居然又是你。”
“哼,你找打!”盛锦荣撸起袖子作势要朝着深宫辰打过去。
谁都没想到这二人居然扭打在一处。
平安拦着沈宫辰身后的长随小厮,朱氏则是拉开两人,生怕这二人都伤着彼此。
可朱氏根本就拉不开盛锦荣。
沈宫辰原本还想着盛锦荣是个姑娘家,不愿意伤了她,可没想到她居然朝自己下了狠手,拳拳打在自己的脸上,还将自己的要换的牙给打掉的。
怒吼一声,也不管不顾的朝着她打去。
盛锦荣有的是力气,怎么可能会被他欺负,一个翻身直接将其扑倒在地上,跨坐在他的身上,小拳头朝他挥了去。
“让你仗势欺人。”
沈宫辰抬起胳膊护着自己的脸,可胳膊上却被打的疼痛难忍,身子又被盛锦荣给死死的压着,周围的人还在嘲笑他。
哇的一声,沈宫辰便哭了出来。
他这一哭,盛锦荣就停了手,“羞羞羞,堂堂男子汉打不过就知道哭。”
“我要告诉我娘,你给我等着!”沈宫辰脸上挂着泪。
两个长随小厮看着平安道:“打伤了我家公子,我们沈家和你们没完。”
朱氏连忙扯起身锦荣,又将沈宫辰拉了起来,沈宫辰直接抬手就朝着朱氏脸上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巨响,朱氏挨了一巴掌愣在原地。
这巴掌将朱氏打的有些懵,要知道这些年她可从未受过责罚的,如今却被一个小儿郎给掌了嘴,面上有些过不去,可还是记着自己的本分,没有动怒。
“沈家小公子可伤着哪里没有,老奴去给您请个大夫瞧瞧,老奴替姑娘向您赔罪!”朱氏可看见盛锦荣将沈宫辰的牙给打掉了,这事儿可不小,只怕到时候闹起来,自家会吃亏。
因此想息事宁人。
沈宫辰冷哼一声,吸了吸鼻子:“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气冲冲的推开人群离了长街。
两个长随小厮怒视着他们主仆三人,追了上去。
盛锦荣也知道自己怕是惹了祸事儿,不等朱氏开口相劝,直言语:“奶娘,我累了,我们回寺里吧!”
“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回府吧,万一那沈家的人寻上门,只怕——”
可盛锦荣闯了祸自然不肯回去。
无法子,三人只好驾车回了寺内。
不空得知盛锦荣回了寺庙,心下狐疑,按照盛锦荣的心性只怕要玩到天黑才会归来,怎么才出去半晌就回来了。
只怕这里头藏着猫腻。
果不其然,当他去寻了盛锦荣时不用她开口,便囫囵知道了个大概。
朱氏站在一旁有心想同不空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这是他们盛家的事情,不该扰了不空小师父清修。
“自个闯了祸事儿就该承担,这般龟缩着可不是盛家的作风,小施主莫不是怕了?”不空垂眸看着趴在桌上的小人。
盛锦荣抬眸,鼓着腮帮子道:“谁说我怕了。”
不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下,还好没伤着,不过却冷着一张脸:“小僧让施主在此修行,可不是让你出去闯祸,若往后再如此行事儿,施主也不必再来小僧这儿了。”
“不空师父,这事情其实不全是姑娘的错。”朱氏在旁替盛锦荣开口。
“一个巴掌拍不响。”今日她可以仗着自己力气大欺负旁人,可明日若是遇上个武功高强的,那受伤的可是她自个了,如此冲动行事不可取。
盛锦荣没想到不空会不为自己说话,冷哼一声:“我这就回家去。”
说罢,连东西都不收拾,直接朝着马车去了。
朱氏与平安连忙追了过去,二人护送着盛锦荣回了盛府。
一路上,盛锦荣的心都是惴惴不安的,低垂着脑袋,小手死死的绞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