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听到独孤兰叫她去看枯井,李氏也不由得老脸一红,但她旋即便笑了起来,媚声说道:“小郎君,你真坏。”说完,她一边朝枯井走去,一边轻轻拉开腰间的衣结。
当年打下这口井原本是为了方便浇灌后园的花草,只是自去年冬天开始,秦凉一带遭遇大旱,这口井也渐渐干涸了。卓晨身为县令,职责所在,也整天盼着旱情缓解。但卓晨既不愿意向上天祁雨,也不肯辛辛苦苦地跑到郊外体察民情。这口枯井便成了卓晨察看旱情的重要依据,几乎每天都要跑过来看上一眼,寄希望发生奇迹。
直到成纪县城被叛军攻占,老天也只落了几个零星雨点,这口井当然也是一枯到底。奇迹虽然没有发生,但井底也不会有人,否则卓晨不可能看不见。至于叛军占领县城之后,这片后园更是连鬼影子不都不见一个,李氏才不会相信井下有人。在李氏想来,独孤兰肯定是要借着荒草的遮掩,跟她行那苟且之事。在来到后园之前,她就早有准备,脱起衣服来竟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若罗敏达从来不把这些掳获的汉人女子当人看,除了给她们披一件御寒的外衣,根本不许她们穿着亵衣亵裤。李氏腰间的衣结一松,身上便再无羁绊,首先映入独孤兰眼帘的便是两团颤巍巍的雪白肉球。
可惜,独孤兰是个女人,对于李氏的百般献媚只会感到厌恶,却不可能受到丝毫的魅惑。她也不管李氏衣衫半掩,指了指枯井,道:“你趴在井口一看便知!”
李氏脸上那几朵桃红却越发地娇艳了。她是过来人,又把事情朝着那方面想,自然以为独孤兰是要玩某个花样。那个姿势多少有些屈辱,她出身士族名门,又贵为县令夫人,再加之生性霸道,在自家丈夫面前是断断不肯的。只是在侍奉若罗敏达时,她就已经抛弃了廉耻,什么样的姿势都做过了,又怎会在乎再来一次?何况她现在还有求于这个年轻的士兵。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李氏便迈步走向枯井,一边还抖落了身上的外衣,那也是她唯一的遮羞布。刹那间,枯井旁的荒草丛中,春光若隐若现。要是哪个定力不足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只怕早就鼻血长流了。独孤兰是女人,自然没什么反应,甚至还往旁边让了让。
李氏见这样都不能令这个年轻士兵变得猴急起来,无奈之下,只得乖乖地趴到井边,两腿大张,更将那雪白丰满的圆月高高翘起,还兀自扭了两下。忽然,一支光滑的手掌托住了她的丰臀。李氏知道那话儿要来了,居然先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然而就在这时候,那只手猛一用力,李氏便觉得整个人都飘了起来,眼前便现出黑洞洞的井口。紧接着,耳听得呼呼风响,她便头朝底脚朝上,直往井下坠去。
直到此时,李氏才惊慌起来,手脚乱舞,甚至连呼救都忘记了。只在电光石火之间,便听井底传来一声闷响,再也没有了动静。
独孤兰俯身朝井下一看,只见李氏蜷缩在井底一动不动,披散的黑色长发旁边,红的白的流了一大摊,阵阵血腥气扑鼻而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活该!”独孤兰朝着井底啐了一口,又拣了根枯树枝把李氏脱在草丛里的衣服挑起来扔进井里,这才拍了拍手,朝着前衙走去。显然,就连李氏的衣服她都嫌脏,不愿意用手去碰。
…
独孤兰回到前面,只说在后衙一处院落中发现二十多名妇女,想必是被叛军掳来的。至于李氏的事情,自然略过不提。不过她替母亲报了受辱之仇,却掩不住脸上的兴奋之色。
卫平只当她私放走了某个族人,倒也没有多想,挥了挥手,道:“你派几个人守住院门,任何人不得擅入,等待护军大人发落。”想了想又道:“算了,还是你亲自守着吧。”
每逢战乱,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往往成为无辜的受害者,卫平可不想她们刚被解救,又遭受第二次伤害。而独孤兰本是女儿身,自然不用担心她会对那些妇女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
半个时辰以后,马隆已经布置完城防,来到县衙。对于那些被叛军掳来的妇女,马隆倒也没有作出任何处置,只是点了点头,道:“交给天水派来的人吧。”
早在临渭的时候,马隆就和略阳太守睢经有过约定。一旦他们能够收复平襄,则由睢经派人接管,收复成纪,则由天水太守申科派人接管。刚才马隆布置城防的时候,就已经派人飞马向天水太守申科报信,估计他早晚便会派人来。这些妇女失陷贼手多日,显然早已清白不保,也不知道她们的夫家肯不肯原谅,处理起来自然会有许多麻烦,马隆当然不会越俎代疱。
…
果然,傍晚时分,申科便派了新任县令李岱前来接管成纪。李岱一到,便拱手问道:“可有前任县令卓晨夫妇的下落?”
独孤兰站在卫平身后,顿时将耳朵竖了起来,凝神静听。李氏终究是被她所杀,虽说她自幼生活在部落里,见惯了生死,杀人也没有任何负担。但是听到有人查点李氏下落时,她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马隆挥了挥手,道:“带上来!”
独孤兰大吃一惊,她亲眼看到李氏已经摔死在井中,不知马隆要带上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她做贼心虚,一颗心顿时怦怦地跳了到了嗓子眼。随着马隆一声令下,只见两名士兵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来到近前,将其往地上一丢。独孤兰这才放下心,下意识地伸手拍了拍胸口。却不想她这一番神情动作早落入了卫平眼中。
李岱的注意力自然不会放在一个小小的亲兵身上,也就没有注意到独孤兰的异样。他俯身看了那个脏兮兮的汉子一眼,忽然变色道:“马护军,卓县令缘何这般模样?”
听说这个汉子就是成纪县令卓晨,卫平也是暗吃一惊。他身为监军,居然不知道卓晨投敌又被马隆抓住的事情,这让卫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独孤兰眼中却闪过一丝仇恨。不错,欺负她母亲的是李氏,但如果卓晨没有垂涎她母亲的美色,又怎会惹来李氏这只母老虎?失败者的妻女沦为战利品,被胜利者收入囊中,这在独孤兰的部落中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比中原汉人的做法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你卓晨既然没有本事搞定自己的妻子,那就不要有这个非分之想。所以在独孤兰看来,卓晨同样该死。
和李岱一样,马隆也不会注意到一个小小的亲兵,他只是冷笑道:“成纪失陷,卓晨投敌,此事证据确凿,他已经供认不讳。本当将他斩首号令,念在他是申太守辖下之人,姑且寄下他这颗狗头。就请李县令将他交由申太守发落吧。”
此话一出,卫平便明白了,马隆原来是为他好。他是监军,如果知道卓晨叛变投敌,自然应该将其明正典刑,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但是卓晨能够当上县令,其背后肯定也有着一定的家庭势力,处置了他,就有可能得罪一大群人。马隆虽然是员武将,却也不是不通世故,否则他也不可能由一介庶民而步步高升。他知道卫平是河东卫家的人,而且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对卫平也比较欣赏,所以才将这件事瞒了下来。将来出了问题,自然也是他自己的责任。
李岱却只管追问道:“卓晨,家姐现在何处!”
卓晨这才抬起他那张面无人色的脸,发出两声怪笑,道:“你姐?她很好,她好得很!”
当初在城外,卓晨夫妇一起做了叛军斥侯的俘虏。那名斥侯队长把李氏拖进树丛的时候,卓晨就被捆在路边,后来更投降了若罗敏达,又哪能不知道李氏的那些龌龊事。只是这些事情如果说出来,他头上绿油油,也没什么光彩。他投敌的事情有许多证人,已经必死无疑,又何必再给自己弄个臭名声。所以,不管李岱如何追问,他只是不肯说出李氏的下落。
独孤兰这才知道,李岱竟然是李氏的亲弟弟。好在卓晨始终闭口不言,她杀死李氏的事一时还不会露馅。即使以后李氏的尸体被人从枯井中发现,说不定她已经回到洛阳了。
李岱反复询问无果,也只得沉着脸,道:“来人,把卓晨带下,送往天水,交由太守大人处置!”
言语中,居然感觉不出李岱对卓晨有丝毫亲眷之情。
一直冷眼旁观的卫平不由皱起了眉头,暗生警觉。直到看见独孤兰凶狠的目光,卫平才记起秃发慕雅的遭遇,也才想起卓晨和李氏是谁。据秃发慕雅所说,卓晨畏妻如虎。现在从李岱的表现来看,卓晨畏惧的只怕不是李氏本人,而是站在李氏背后的整个李家。也就是说,李家的势力要远强于卓家的势力,卓晨和李氏的联姻,根本就是一场高攀。